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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宽自己的世界

——在全国首届“教育行走”教师公益研修夏令营上的讲座实录

.7.20.上午绵阳市高新区火炬实验小学

谢谢各位美仁的掌声!(掌声)为什么大家会用掌声表示对我的欢迎?(你是一个高尚的人。笑声)我觉得,掌声的“掌”字是很有意味的,把“掌”字拆开看,上面是“高尚”的“尚”,下面是“手”。也就是说,掌声,就是高尚的手发出的声音。(掌声)

我已经两次鞠躬对大家表示感谢,而且是真正诚心的,这种诚心,我以为首先就是把自己的心“沉下去”,把心“沉下去”可以更好地表达我们的真诚,我们的真心。

这次活动的方案是我做的。我有优先安排自己场次的权利。在最初的方案里,我把自己放在今天上午的第一个。后来,为了表示对蔡兴蓉兄的尊重,又调整了一下,让他先讲。没想到这一调整,给我自己增加了太大的压力。兴蓉兄说他不是善于表达的人。这让我想起一个朋友,性格非常开朗,见人就熟的,但他逢人就标榜,自己性格很内向(笑声)。我想说的是,像兴蓉兄这样“不善于表达”的人,这个世界上可能不会有太多。

兴蓉兄还给我留下了一个非常大的难题,他把自己的时间,整整“节约”了半个小时给我(笑声)。刚才主持人玲娜说她一下子被打乱了节奏,对我来说,节奏可能被打乱得更多。我接下来要讲的会比原计划的稍微多一点,废话可能也要多说一些。

我要讲的内容,是张文质先生给我的命题作文。年7月在通州,他就期望我讲一讲“知行社”的事情,我让他失望了。当时我讲了读书、写作与教师的生命成长,却没讲知行社。所以今天其实是补交五年前拉下的作业。这作业,我自拟的题目叫“走宽自己的世界”。

构思这个PPT的时候,我首先想到的是我们在哪里?我们夏令营活动最核心的主题句是“行走拓宽世界,读写重建心灵”,我为自己能够想到这两句话而自豪(掌声)。这两句话,可能会伴随很多老师走过很多年头,甚至进入很多老师的教育史、生命史。我的题目其实是对这两句话的呼应和解说——那么我们在哪里呢?我们“行走”的出发点在哪里呢?

昨天仝晓锋老师说到,电影是七大艺术中唯一知道“生日”的,他说的生日我记得很清楚,年12月6日。两年之后,有一个叫高更的画家在塔希提岛、也叫大溪地岛的地方,画了一幅后来被称作经典的画。画题是三个问题:我们来自哪里?我们是谁?我们向哪里去?这三句话应该不是高更的发明,这些问题其实是一直困扰着人类的亘古的话题。从古希腊,从孔子的时代,人们就在思索这些问题,直到今天,可能也没有人能够准确地回答这些问题。当然,我也不能。

“我们在哪里?”这是我想到的一个问题——我们在这里:茫茫宇宙中,这个蓝色星球上,或者说,就是这张世界地图上。我们在这个叫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方,在这个国家的西南部,在四川省的绵阳市,更准确地说,是在绵阳市双碑中街50号,绵阳市高新区火炬实验小学的慧园校区。这几天,我们都将在这里度过,来自全国二十多个省市的近三百名老师,可能会对这几天留下深刻、美好的记忆,如果是美好的话。

我的讲述,会从我的“行走”开始。我的老家在三台县,大家可以沿这条绿色的线去看一看。这是绵阳市三台县高堰乡,离绵阳市一个半小时的车程,大约里地。四十多年前,我就出生在高堰乡这个叫鸽子湾的小地方。小到什么程度?左边青龙山,右边白鹤岭。两山环绕的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山村。从那个山村到我们的乡场上,大概是米距离。这就是我所生活的村庄,一张不太完整、不太全面的照片。这是上世纪80年代我父母修建的房屋,现在老成了这个样子。在我家厨房的后门,有一口井,我以为这口井是这个世界上“万般事物的中心”,用今天粟凤群老师“晨诵时刻”那首诗的说法。我曾经为它写了一篇文章,叫《背在背上的井》,又用这个题目作了一本书的名字,这个书名也是蛮让我感到骄傲的。我们都知道,有个成语叫“背(四声)井离乡”,读小学时,刚接触到这个成语,我老是把它读作“背(一声)井离乡”。二十多年后,我才发现这个“误读”潜在的意义——每个离开故园的游子,心里都“背”着一口故园的井,因为,异乡没有故园的井,而他们的灵魂,有着永远的渴意。所以我的第一本散文集,就叫“背在背上的井”。

这是我从谷歌地图上截下的图。有很多年,红色所包围的这个小地方,差不多就是我的世界,我家的旧房子就在这张笑脸所指示的地方。有很多年,我就生活在这个小山村里,顶多再加上走路大概9到10分钟就能到达的那个小乡场。我在乡场上的小学校里读了10年书,小学6年,初中4年——初中我补习了一年。

那所小学校给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,三年级时,有一个语文老师,叫郑海蓝,她给我们读过安徒生的《海的女儿》。这个童话故事,就像刚才陈伟华老师给学生撰写的那些童话一样,它会给孩子留下非常美妙的印记,甚至可能成为一个人生命中的一道美妙的“伏笔”,一条重要的线索。很多年后我到了海边,对海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渴望,表现得非常激动。我的朋友王木春看了我在海边拍的那些照片之后,他说了一句话:可怜的山里孩子啊。(笑声)

初中毕业以后,我到了三台县城。我们那里是人口大县,有一百五六十万人口的大县。从我家到县城,我走路去过一次,在初中的时候,花了6个多小时。走了6个多小时的路,就为了到县城去看看,看看与乡场上不一样的世界。到我读高中的时候,坐“班车”差不多要一个小时。那时班车非常少。我在那所百年名校——三台中学读了三年。这所学校给我的人生埋下了另外一道重要的“伏笔”。我当年的恩师,后来的三台中学校长李宗富先生,教我们语文。他对我的影响,我在不同场合都提到过。那所学校给我留下的感觉就是,那是我“梦开始的地方”,我在一篇文章里说,在那个地方,一直有宗富先生“守望的身影”。

三年之后的年,我到了省会成都,在狮子山上的四川师范大学读了四年。昨天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听说这个活动,专门跑过来,参加了我们下午以及晚上的活动。他说,他正准备编一本诗集,就叫“狮子山上的狮子”。这个“狮子”也有“诗歌之子”的意味。每个人年轻的时候,可能都会有诗歌的萌动,每个人的青春,可能都与诗歌有关。就是在那座没有狮子的狮子山上,我开始了自己比较幼稚的、最初的写作。

这张照片是离开学校二十年之后回去拍的。二十年之后,我们依然能够准确地找到,当年我们上课的第四教学楼,当年我们所隐居的8舍,我当时所住的寝室。那间寝室,包括那条阴暗的走廊,在我二十年后故地重游时依然让我有满满的感触。我们的毕业二十年聚会就在这里,这幅标语写出了我们当时的感触:当年,我们曾经在这里激扬青春,胸怀天下,以为整个人类的拯救重任,都放在我们单薄的肩上。

遗憾的是,我连自己都未能拯救。大学毕业后,我到了一个更遥远、更偏远的地方,离这里还有两百多公里路程、崇山峻岭里面一个叫平武县的地方。“5.12”地震时,它和北川、江油、安县一起非常出名。我在那里呆了九年。我教了九年高中,带了四届学生。这九年时间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远。作为一个“前文学青年”,我所有最重要的作品都在这个地方完成。我现在偶尔会翻翻当时所写的文章,看到后面的落款,心里都有一种温暖的感觉。

在那里呆到八年后,因为家庭的原因,因为老婆、孩子的原因,我开始了这个国家过去很多年来说都非常艰难的一件事情,就是“跑调动”。跑调动,当然就要“跑”。我非常厌倦这样的事情。记得当时写过一篇文章,叫《作植物的幸福》。我当时特别希望自己能够像植物一样,像一棵树一样,在某个地方生根,然后就把根深深扎进去,就在那里一动不动。可惜这样的愿望,对人这样的动物来说,是很难实现的——人是动物,动物的本质特征就是要“动”:四处地忙碌、四处地奔跑、四处地“乱动”。

很幸运的是,我动了之后就有了效果。到绵阳以后,我曾写过一篇文章:《山其实一直都站在那里》。我记得有一天黄昏,雨过天晴,天空很干净,我和爱人在我们住处外的河堤上散步,远远就望见了江油那一带的远山。平常我们都很少注意到,当我突然“发现”那些山的时候,突然有了莫名的触动:山其实一直都站在那里,只是很多时候,被我们有意无意地淡忘了。在那篇文章里,我总结了自己在那个小县城的生活:

我在那里生活了整整九年。九年里,我把自己的心血和汗水,挥洒在了那片土地上,我把自己的感情和梦想,放逐在了那片土地上。那是我生命中最好的九年,也是迄今为止,最值得我回味的九年——我的青春,我的爱情,我的所谓才华和思想,都曾在那四面的群山里闪烁。而那些山,也如铭如刻一般,深深地融进了我的血液和灵魂里。(掌声)

“跑调动”的最终成效是,我调到了现在的这座城市,在一个叫顺河后街的地方,工作了15年。这15年的历史可以很简单地说,前半段,继续做着一个文学爱好者老是不死的写作梦想。明天上午我们会见到陈大伟先生,他曾经是我的领导,我的校长。我能调到进修学校,与他对我的赏识有关。但是当他离开那所学校的时候,曾专门跟我交流了整整两个小时。他说,你一定要坚持写文章,不要把教育看得太重。后来每次见到他,我都非常愧疚,因为文章写得非常少,特别是他所看重的那些散文、诗歌之类。我对这些东西淡化了,“移情别恋”爱上了教育。这15年的后半段,准确地说,大概是从年前后,我的心思有了很大的转变。前天中午我跟河南来的杜君鹏老师交流时,他说,他也曾经这样,最后他说,还是应该把精力放在本质工作上。我说这个经历和想法跟我一样。

回想过去的经历,大概在我35岁之前,我一直生活在这个被人们称做“四川盆地”的地方,这个被四面山峰围成的小小、当然也是大大的盆地里。我记得我读在成都读书的时候,当地的党报上曾连续刊登文章,讨论什么“盆地意识”。我现在还记得其中的一些观点,比如说四川出才子,但是要走出四川才是才子。最著名的像李白,他青年时候就生活在离我们这里不到里地的江油(江油现在叫“李白故里”),但是一直到他十八岁“仗剑出夔门”以后,才拥有了享誉天下的名声。还有很典型的例子,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,像“艾沙巴郭”(艾芜、沙汀、巴金、郭沫若)这些文学大家,都是在走出盆地以后,才开始作出成就的。

对当时所讨论的“盆地意识”,我也有所思考。盆地既意味着庇护、孕育、滋养,也意味着封闭、束缚和隔绝。李白就感叹过“蜀道难”,盆地四周的山峰在今天依然阻碍着我们。18号晚上“破冰”的时候,浙江的曾志升老师也谈到“蜀道难,难以上青天”。特别让我同情的是,他飞行在青天之上,也感觉到蜀道的艰难。所以,后来看到顾少强老师那封被称为“史上最感人辞职信”时,我深有同感:“世界那么大,我想去看看。”可惜这句话很快就被我们的网络主流意识给“消解”了——“钱包那么小,谁都走不了”。所以在三十五岁以前,我一直没有走出这个盆地。那种感觉,套用我一个朋友的两句诗:“四川就是我的王宫,我再也无力走出一步。”就像一个无可奈何、偏居一隅的小小的国王。

我的第一次远行,是在年,那是我第一次走出四川。火车坐了三十多个小时到上海,再转车到杭州,再到浙江北部的一个小县德清。德清可能大家不清楚,但说到唐朝诗人孟郊,大家就会有点印象。孟郊就是德清人。德清县在那年搞了面向全球华人的“孟郊杯”散文征文比赛。我的一篇文章得了二等奖,有0块钱的奖金。今天看,钱不多,但在那时,我的工资只有六七百块钱,相当于我一个多月的工资,算得上巨款。更诱人的是,主办方邀请我去领奖,报销往还交通费,还管吃管住管游玩。这真的是太有诱惑了。江南的山水,加上这个可怜的四川人从来没有出去过,所以我非常兴奋地去了。那几天的行走,给我留下了非常美好、深刻的印象,因为它是我的第一次,就像“初夜”一样。

接下来,幸运又很快降临到我的头上。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出国,在年。这个事情,在今年4月23号的《中国教育报》上,我隐隐约约透露过。大概是年冬天的某个晚上,我当时所在的平武下了一场很大的雪。在雪夜里,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阅读历程。我生命中除了父亲留给我的几十本川剧剧本外,印象最深的是,读了一本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名字的俄罗斯小说。那本小说到我手里时,前面十多页已经没有了,而且是竖排的繁体字,纸色泛黄。那时候,每天上学前、放学后,我都要帮家里做些家务,比如烧饭。在我们那个丘陵地带,烧饭都用柴禾,像麦秸梗、油菜杆之类,要不断往灶孔里喂柴,才能保证火不断延续。拿到那本书后,我走路时在看,烧饭时也在看。有一次,不小心就把那本书当做柴禾放进了灶孔。当我反应过来时,只抢救出烧焦了三分之一的半卷残本。这件事情给我留下的印象非常深。很多年以后,我忘记了它的名字,忘记了它的作者,但我记得故事的梗概。好像是说一个叫阿廖沙的小孩到金刚山去,苏联的金刚山,寻宝或是寻亲。这次阅读引起了我对俄罗斯文学、艺术的兴趣。所以,在高中和大学的时候,我读得最多的书就是俄罗斯的。

年冬天的那个雪夜,想起这些事情,我写了一篇文章《俄罗斯的艺术天空和雪》。文章写好后,一直放在电脑里。到年,为了纪念中俄建交55周年,国务院新闻办和《中国青年报》搞了一个征文比赛,主题叫“我看俄罗斯”,对象就是像我这样从没去过俄罗斯的人。看到征稿启事,我觉得这个文章的主题很适合,就发了邮件过去。然后,很快就把这件事给忘了。当年十月,我在单位上班的时候,突然接到一个电话,北京打来的,说我的文章得奖了,国务院将组织包括我在内的五个获奖者到俄罗斯去参观访问。当时真是一点儿也不敢相信,觉得可能是诈骗,但是对方要求我马上找一个能够接受传真的电话。传真到手,果然,是真的。随后找到《中国青年报》,看到我的文章发表时,被改成了《到俄罗斯去看雪》。当年12月1日,我从绵阳出发,坐火车到北京,12月3日,又从北京坐了8个小时的飞机到了莫斯科。当时负责带队的是国务院新闻办下面的一个局长,当我们走出机场的时候,他开玩笑地说:“你说想到俄罗斯去看雪,我们就真的来俄罗斯看雪了。”

其实,那个地方,在想象里我已经无数次抵达:波罗的海、红场、克里姆林宫、夏宫、冬宫,普希金的皇村……这些地方,在文字里、在想象中,我已经去过很多次,这次去仿佛就是旧地重游。因为通过阅读,那些地方,早已有了我所熟悉的很多景物和风情。

那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坐飞机,所以到现在还记得是国航的波音。后来,一个校长朋友跟我谈到一个观点,他说,在任期间,他一定要让全校每个老师坐一次飞机。我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个当成他“执政”的一个目标?他说,当一个人坐在飞机上看看窗外的云海,看看舷窗外的大地,你的所有感觉都会发生改变。我相信这一点。当我们置身万米高空的时候,我们的很多感觉,在大地上的感觉,都会发生改变。有很多在大地上看起来非常重要的东西,在那个时候可能会变得不那么重要。这种“行走”的意味,对我们来说,是非常重要的。对我们教师来说,也是非常有意味的。所以我们要做这样的“教育行走”活动。

有一天无聊的时候,我曾经在“地图网”上,做了一个“jhyd的足迹地图”。统计的结果,我刚好走了这个国家的二十个省市,还有很多空白的地方没有去过。看着那张地图,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感叹:每个人都有一张自己绘制的世界地图。我们行走的足迹,会让这张地图不断地被拓展,被延伸——这是我行走四十多年最深的一个感悟,就是“行走才有辽阔”。

关于行走,我的第二个感悟是“行走才有艳遇”。前年这个时候,我爱人第一次没有跟我,而是跟她的朋友出去,到长江三峡游玩了八天时间。她回来跟我抱怨说:“唉,八天时间,居然都没有什么艳遇。”我当时开玩笑地说:“所谓艳遇,就是你自己首先要艳(笑声),然后才能遇见。”这有点打击她的味道,当然是玩笑。后来我觉得,这其实是一个蛮有意思的话题。自己首先要艳丽,然后才能遇见。自身艳丽,就容易达到“人见人爱,花见花开,车见车爆胎”的效果。自身不艳丽,就是暗送秋波,可能也无人接招,就算主动投怀送抱,可能也会让人望风而逃。(笑声、掌声)

其实,做教师也是这样。这几天,通过“教育行走”活动,我们认识了很多很有意思的老师,很有个性的老师。比如说,昨天的吴启雷老师、韩敏老师,今天的“癫师”蔡兴蓉老师,都很有意思、很有个性。但是,这些老师我们平常为什么没有遇见?待会儿我会聊到这个话题。现在我想说的是,当我们自身变得艳丽,就会遇到很多美好的东西。

首先是美景。昨天晨诵《一棵开花的树》时,我们涉及到“熟悉的地方有没有风景”这个话题。我觉得可以辩证地看,某些时候我们说,熟悉的地方也有风景,但更多的时候我们会觉得,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。所以前两年,网上有个段子说:“所谓的旅游,就是从自己活腻了的地方到别人活腻了的地方去”。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活腻了的地方,没有风景。

美景在哪里?美景在前方,所以需要我们不断行走。这些年,我也随着自己行走的足迹,看到了很多美好的风景。这些风景,包括风景中的人和物,甚至风情,都会进入我们的生命,进入我们的世界,让我们变得更加丰富,更加辽阔。照片所展示的这些地方,可能很多老师都去过。其实像韩敏老师昨天TED时所讲的,她所去过的那些地方,因为年龄的原因,很多地方我都没有去,以后可能也很难去,所以很多时候会感觉沮丧。记得大学的时候,我曾读到一句诗:“无力到达的地方太多了,脚在生痛”。这个世界真的是那么大,但是我们能够去的地方,真的是那么少,那么少。

“艳遇”除了美景之外,还有“美ren”。不是我不会打这个字,而是故意用了拼音。以前我跟老师们交流的时候,每次我都会说“各位美好的同仁”。后来我觉得这个称呼太冗长了,就简称为“各位美仁”。今年2月在合肥,听傅国涌老师的讲座,他说:“教育其实就是与美相遇。”我觉得很有意思——教育最重要的意义,就是把人变得更加美好。或者说,教育其实就是要造就美好的人,更美好的人,简称“美人”。而行走就能够与“美ren”,更多更好的“美ren”相遇。相遇就可能会有邂逅,可能会有艳遇。

最近几年,每次与文质先生见面,他都会表扬我长得好看了一点。这或许意味着,在以后的生活中,我的“艳遇指数”会高点。我满怀期待与那些“美ren”们的“艳遇”。其实,在我的生命当中,文质先生就是一位很重要的“美ren”。年,我和知行社的几位成员在南昌和他“艳遇”后,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,自作多情地命名为“与张文质的灵魂相遇”。这篇文章可能有老师读过。事实上,从年到现在,我自己能够长得稍微好看一点,是与他有关的,因为他不断地鼓励我,说我的提升空间还很大,因为,基础本身很差。

年元旦前夕,我和格子钟锦钰以及另外一位老师去哈尔滨,参加文质先生主持的“慢教育”活动。在“跨年诗会”的“年度感言”时刻,我说了一句话:“生命的美好,很多时候就是为了更多、更美好的遇见和发现。”今天粟凤群老师用了村上春树的话:“迷失的人迷失了,相逢的人会再相逢。”我一直相信,那些有缘分的人,一定会在相逢之后不断地重逢。生命的美好,就在于与那些没有相逢的美ren相遇,与那些已经遇见的美ren不断地重逢。这是非常美好的事情,它可以说是我们的人生值得过的一个很重要的理由。

文质先生曾经有一句话,让很多老师非常喜欢,叫做“一个人走正道,总会遇到贵人”。我后来狗尾续貂,补充了一下:一个人走邪路,总会遇到“贱人”——“贵人”是高贵的,他是“爱”你的,他的一言一行,都可能帮你走上峰巅;贱人是“卑贱”的,他是“害”你的,他的一言一行,都可能让你更加陷入泥潭。其实我并非要区分人的贵贱与好坏,而只是想说路有正邪:只要你始终坚持走正道,可能就更容易通向美好的境地。跟一些好友在QQ空间交流以后,我有了更多的感受,后来写了一个微博:“事实上,一个人走在什么样的路上,必然会遇见什么样的人。”就像在一万米高空,你所看见的,往往都是飞机,但是在三尺高的地方,你所看见的,最多只是那只飞起来的公鸡或者母鸡。师弟唐绍明老师看到后,作了很有意思的补充:“要是再低一点,你能看见的,可能就是飞蛆。”人生中,什么样的人相遇,和什么的灵魂相遇,这可能与你走什么样的路有关。我能不断遇见这么多美ren,我很庆幸自己始终在“走正道”。当你走正道时,就一定会遇上贵人、遇到美ren。

关于行走,我的第三个感受是“行走才有传奇”。

刚才玲娜在主持的时候,已经把我的网名的由来,作了简要的说明。很多人都很奇怪,包括今天早上,还有老师问我为什么叫“江湖一刀”?我说可能是“缺啥补啥”的原因。年开始上网的时候,我注册的第一个网名就是“江湖一刀”。当时好像脑袋里闪过了古人的两句诗:“正气江湖行,刀出非我心。”其实从另外的意义上讲,我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,但我心里有一个浩大的江湖。我非常希望能够在那个江湖中纵横驰骋。但是以我矮小的个子,实在是“有贼心没有贼胆”,所以就在名字里带了一把刀,算作补充。

前段时间,我在野夫的一篇文章里看到,他在北京做书商时,曾经想引进一本法国人写的书,叫《有所在,无所在》。那位法国人把生活分为两种:一种是“有所在的生活”,就像我们这种“单位人”,在在某个城市、某个单位、在某个学校里,有一份固定的生活,有一份稳定的收入,你的生活就是“有所在”的。每天早上七点起床,然后去上班,晚上五、六点下班回家。你行走的路程,可能就是从家门到单位,中间最多穿插一下菜市场这个环节。几乎很多时候,很多人都处于这种生活中。但是那个法国人说,还有一种生活,就是“无所在的生活”。没有固定的工作,没有固定的单位,甚至可能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。就是“人在江湖”的那种感觉。他说,这种感觉会让我们有很多的期待,很多的“不确定”。比如说,你可能在出门以后,转街角时,就会跟某一个人相遇、邂逅,然后发生一段美妙的感情。

野夫的那篇文章给我一种启发:我们每个人的生活,可能都是一种“有所在的生活”,比较单调、比较沉闷,容易让我们感觉倦怠,审美疲劳。但是我们心里,可以保持一种“无所在”的状态。也就是说,尽管我们生活在这样不自由的空间、不自由的环境、不自由的机制和体制里,但我们心里可以保持一种自由的、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状态。所以当时我想到两句话:生活“有所在”,心灵“无所在”;现实“有所在”,梦想“无所在”。很多地方我们可能去不了,但是我们可以像火炬实验小学校训所说的那样:“让心灵先到达那个地方”。或者,像早年我安慰自己时所写下的两句话一样:“身体在红尘里行走,灵魂在高空中飞翔。”

前一段时间,我非常入迷地读金庸的武侠小说,有天晚上居然读到了凌晨三四点钟。那些小说确实非常吸引人。看那些小说时,我有意无意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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